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鴨綠江源的誘惑

早上不到4時就醒了,神秘的、從未涉足的鴨綠江源的誘惑,使我有些興奮。收拾好帳篷,捆好行李,我發動車子向北駛去。經過10公里提心吊膽的路程,到達“鴨綠江上第一哨”———邊防某連隊駐地,也就到達了鴨綠江邊。

  雖然日思夜想的鴨綠江就在幾米外的身邊,清澈的江水嘩嘩流過,水中的誘惑不斷加劇,垂釣的欲望急劇膨脹,而且只要停車就可以出竿並不費事,但我還是壓抑著立即垂釣的欲望。我的垂釣活動,一定要從源頭開始。又前行了二三十公里,一個不算長但卻又高又陡的大坡橫在面前。在修路工人的幫助下,我登上了坡頂。工人用手指著右邊的山谷說:“這兒叫做大峽谷,那邊的第二道大峽谷下就是鴨綠江。”

  與圖們江一樣,鴨綠江正源的源頭也在朝鮮境內。我沒有越境遊釣的便利,只能從境內開始鴨綠江的遊釣活動。

  我走到陡立的懸崖邊上,俯身向下望去,頓感頭暈目眩,一股寒意立刻襲上全身。路為劈山而出,路的左邊是高聳的大山,路的右邊就是陡立的且根本望不見底的萬丈深淵。遠山塗黛、雲霧繚繞;近草翠綠、野花飄香。呼吸著清新的空氣,滿口都是清淡而甜絲絲的感覺。在晨曦初露、雲霧繚繞中,整個山巒幽暗的峽谷裏,都充滿了神秘的色彩。

  如夢初醒過來,我返身溜車滑行來到坡下的江邊,抽出伴我遊釣千裏圖們江的超硬可調溪流竿,展開雙鉤,一鉤掛蚯蚓,一鉤掛蛆形擬餌,拋向一個小漩渦。

  江面很窄,不過七八米寬。雖然那裏就是邊界,對岸就是朝鮮,但你看不到任何邊防軍的身影,只有我一個人在江邊走動、垂釣,釣組經常幾乎拋到對岸。但水溫很低,冰冷扎手,刺骨的涼,只有“花麗羔子”才能夠生存。水流很急,且幾乎沒有緩流處;江水大多在林中流淌,受環境左右而呈深青色,雖然不深,但基本看不到底。

  前一段時間不斷地降雨,使得森林中儲存了大量的雨水,所以江水特別豐盛。為數不多的幾個漩渦,大的直徑不過一米,小的直徑只有幾十釐米,有的就橫在水中的倒木下,或者枯樹旁、樹根邊,它們都成了我不能放棄的首選釣點。

  湍急的水流,總是把剛剛拋進漩渦的釣組很快地又推出漩渦。我不斷地重新拋竿,力圖把釣組再拋到漩渦中,這樣反反復複,然後就是不斷地掛鉤。如是,難免扯斷、丟棄了很多的釣組。這裏的水底,枯枝雜草太多,情況太複雜。

  已經釣過好幾個漩渦了,但一直無魚問鉤。奇怪的是,也沒有其他的魚種上鉤,我只好不斷地更換釣點。

  一位過往的修路工人,一眼就可以認定也是一個釣魚迷,主動上前攀談。他告訴我,現在江水太大、太急,魚不咬鉤。這裏的修路工人也時常在江中釣魚,但並不僅僅是為了改善生活。

  我不甘心,繼續向下遊邊走邊釣,一心非要見見鴨綠江裏的花麗羔子不可。重新換好釣餌後,我鑽進樹林中,把釣組拋進一處倒木橫臥下的漩渦中。當釣組被漩流快要推出漩渦時,眼見傾斜的浮漂突然一沉,我的手腕立即上揚,水下出現了一股沉力,我不禁脫口喊道:“哈哈,你終於來了!”水下雜物太多,我不敢怠慢,也不能遛魚,硬是強行把水中之物直接提出水面,拖到岸上。

  沒有令我失望,它果然就是一條“花麗羔子”,在淺草叢中不甘就擒地翻滾跳躍著,體長22釐米,重約200克,通體色彩斑斕,十分招人喜愛。摘鉤時,感到它涼涼的。

  花麗羔子是原生水生動物,主要生存於長白山脈三大江上游的江源一帶。由於人類的瘋狂捕捉,已經處於瀕危狀態,行跡比較罕見。為防止它因我長時間觀看而受到傷害,我趕緊把它放入水中,眨眼間,就不見了它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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